为何没人学蔡襄?
古来大书家,对公众来说,分为两种,一种是流量明星,一种是真有实力、在书法史上产生重大影响但公众影响力阙如。
流量并非与实力和书法贡献成反比,事实上那几位流量最大的书法家也同时是强悍到后人难及的实力派,比如王羲之、褚遂良、颜真卿、欧阳询、苏轼、米芾……但也有不少在书法实力上、书法史重要性上丝毫不弱给上述顶流人物,却随着岁月逐渐渐行渐远甚至知名度堙灭,如王献之、谢安、虞世南、徐浩、段继展、李倜、祝允明、傅山、徐渭、杨维桢、八大山人……甚至近代的白蕉先生头顶着三百年来帖学第一人的帽子,在拍卖场上的作品价格还不到压根儿不会写字的某些书协大佬作品的几分之一。
历史从来都不是公正的,人心总是短视的、健忘的。
以上那些位明显被低估的古代书家,不管在笔法继承还是书法创新上都留下来万世不灭的功绩,但这与流量无关,就像现代舞巨匠邓肯永远不会为广场舞大妈所熟知一样。蔡襄其实也是其中一位,我们试着分析一下这种民众记忆与专业重要性背离的现象的形成原因有三。
一、“第一名原理”。
人类社会不管是商业也好,还是艺术也好,大家永远只记得第一名,不会记得第二名、第三名。蔡襄在宋四家中间,以影响力而言是最弱的。苏轼作为千年难遇的天才、全才位列第一自不待言,米芾直接延续魏晋古法、将已经被唐楷带到接近矫枉过正到歧途的书法生生拉回原来那个充满活力生猛的原初形态。黄庭坚虽然书风并不讨好大众,但他在草书上开辟出一条冷静、唯美而不是一味用力过猛的风格形态,对后世影响极其巨大,更重要的是,自他以后,草书逐渐成为书法各体中皇冠上的明珠!
蔡襄面对这样几位,能够并驾首先已经证明自己的厉害与天姿,但还没完,临近年代还有大神在旁边影影绰绰。唐末的杨风子——颜真卿后又一位天姿惊人的超级书家、张即之,以其劲健端美的行书极具公众亲和力而成为南宋一朝的绝对天王!
蔡襄说:我太难了!
二、不够符合大众审美惯性。
大众审美无论对于任何一种艺术还是实用艺术,从书画、音乐、舞蹈、视像、器物造型、工业设计、服装等等,都往往不是秉持具备专业标准和深层艺术发展的角度去进行综合性的品评,而常常追求的是一种极具特征性的外在特征感受,在浅层美学思维下大概言之、大概感受之。学书者也往往是以这种方式选择自己的临帖选择方向和学习的具体书家。
举个例子,蔡襄的书法成就,当然不是宋徽宗赵佶所能比拟。赵佶是古来皇帝中间书法第一名,无需质疑,但假如跻身古来书法家做评选,恐怕是要排到百名之外的。。
但是很明显,学瘦金体的人比学蔡襄的人多到不知道哪去了,大众知名度和学书者中的影响力都几乎不是一个等量级,其原因并非其身为皇帝(至少有宋一朝以后),而是因为瘦金体具有极其鲜明的风格,而这种强弱分明、匀称而秀美的风格恰恰符合大众审美。所以,书风是不是极具个性,这种个性是不是能够恰恰打中大众审美的某一个点,这个是影响公众流量的最重要原因。
再者,我们以宋四家而言,其实宋四家而言,四家各有特征,简单的一个概括,苏轼以文韵胜,但是文韵并不是大众能够轻易地去感受的。创作者与观赏者之间的关系如同同处一室的钟与磬的共鸣关系。只有能听见的节奏和不能听见的次声波传导能呼应到,这种共振关系才能够成立。
一个从没吃过螃蟹的人是不必吹捧蟹肉之鲜美的。艺术感受与逻辑推导的关系并不大!对于苏轼,知名度高更多是来自于人云亦云和闲谈中自抬身价的目的。大众对于苏轼这个符号,更多的联想是赤汪汪的东坡肉、美呆呆的西湖苏堤和传说中的那一场关于朝云姑娘的婚外情吧。
至于苏轼书法的取法来源、他的书学观点的对错、文章之严谨气势雄大、诗词情景交融的精妙,很难要求大众去做知音和同调,所以,捧苏东坡,但是学他书法的人并不多,反而专业圈对他更多青睐和取法,比如刚拿到兰亭奖的崔寒柏,其实就是简单变形规则下的苏体。学谁最多呢?毫无疑问是米芾。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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