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刚过,金凌与景仪也回来了。
见过蓝忘机,两人都红了眼。
这是如师如父般的人物,他们也焦急地等了他三年。
人既是这般的齐全,山下的莲花坞今日便遭了殃。
家规上说的“云深不知处禁止。。。”,那么下了山,这个禁止便不再生效。
含光君如今也学会了睁只眼闭只眼,任那些白衣弟子们一个个失了些雅正,在那又笑又闹。
又有些弟子去了厨房给温宁当帮手。
独不见叶荻与雪儿两人。
魏无羡不禁微微一笑,
——云深不知处好久未曾办喜事了呢,大哥,你说是不是?
蓝曦臣含笑道,
——阿羡所言极是,只不知思追意下如何?
思追的脸有些红了起来,悄悄瞄了瞄江澄,又看了看魏无羡。
魏无羡便又笑道,
——江澄,你说呢?
自从在百凤山发现叶荻与雪儿之事,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
这三年大家都生活在蓝忘机昏眠的阴影中。
不仅云深,便是云梦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蓝曦臣,魏无羡都为此极度伤感。
今日终得蓝忘机醒来,大家心上都是舒了口长气。
什么辈份不辈份的,又有什么重要呢?
江澄也已是想开了,他饮了口茶,不咸不淡的道,
——我没意见。
魏无羡向了思追道,
——思追,你呢?
思追抿嘴一笑,
——我听魏前辈与含光君的。
魏无羡本是靠在蓝忘机身上坐着,回首与之相视一眼,灿然一笑,
——既然如此,那今日这事便算说定了。江澄、大哥,你们何时来提亲啊?
江澄低头想了想,又看了看蓝曦臣,方道,
——待回去择了吉日,便来。
魏无羡道,
——那你要快些,我可是等不及要喝喜酒了呀。
——嗯。
江澄淡淡应了声。
大家都知他素日性情,今日之表现,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魏无羡放了心。
弟子们帮着温宁在亭子间摆下了两张大圆桌。
好久不曾如此畅意过,魏无羡不觉多饮了几杯。
他觉得有些晕晕忽忽的了,温宁还只管帮他盛汤上来,汤里卧着几块大排骨。
——温宁,我今日已经喝了五碗莲藕排骨汤了,又喝了酒,你看。
他张大嘴向着温宁,又接着道,
——再喝,就要涌出来啦。
——公子,你太瘦,需多补补。
温宁殷勤劝道。
——可是,一口也吃不成胖子啊。你放心,含光君回来了,我的肉马上会长起来的。
——那自然最好,公子今日再喝一碗吧。
温宁仍是不依不挠。
魏无羡向着蓝忘机,做了个“救命”的表情。
蓝忘机想了想,向着温宁道,
——盛起来,晚上回去我再给他喝。
——啊,蓝湛。
魏无羡一声惊呼,这两人是想合力将他当猪养啊。
——魏婴,温宁说的没错,你需多补补。
魏无羡无奈的瘪瘪嘴,温宁得了令,已经兴冲冲地盛汤去了。
魏无羡想了想,笑道,
——蓝湛,你还记不记得那日你答应了我什么?
——什么?
——那日我们从彩衣镇回来时,你答应要陪我放烟花。
蓝忘机浅浅一笑,暖声道,
——记得,今晚天晴,正好放。
小辈们听说今晚可以放烟花,一个个兴奋不已。
还是跟着魏前辈好啊,玩的花样就是多。
关健是含光君宠着,怎样都行。
景仪笑道,
——魏前辈,我记得上次云深不知处放烟花,已经是十几年前了,欣慕当时不过三四岁。
魏无羡笑道,
——景仪的记性从来都是这般好。
——那是自然,魏前辈与含光君的事,哪能不记得。
景仪得意地道。
欣慕也笑道,
——阿爹,我也记得的,我是第一个发现,我们家的信号上,有你的名字。
欣慕早慧,是以记忆力也开启得早,那是他生平第一次看烟花,更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一席话,又勾起了尘封的记忆。
月光柔软如水,明净又透亮地笼罩在莲花坞上。
魏无羡不再说话,只是悄悄伸出手去,在桌下紧紧握住了蓝忘机的手。
那指尖传来的温柔,便是一生一世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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